上海花千坊吉林方言属于东北方言体系,与其他各地方言相比较,其特征突出而集中地体现在词汇的构成和使用方面。作为汉语方言中一个颇有影响的分支,吉林方言词汇的构成既受到汉民族共同语词汇构成固有规律的制约,同时也受到其赖以生成和发展的东北地区各民族语言及文化的多方面滋育。吉林方言词汇生成的方式和手段异常丰富和复杂,与其他很多地域特别是某些南方地区的方言相比显得特色十分鲜明独到。比黑龙江方言细腻,又比辽宁方言粗狂,有自己的特色。
一.东北方言的历史来源
其简洁、生动、形象、高昂,东北方言是北方方言中的一种 。 富于节奏感,与东北人豪放、直率、幽默的性格相吻合。由历史的熔铸和自然的陶冶而形成的独特的多元性文化现象。东北方言具有多元性,研究东北方言的形成,有助于了解东北方言中蕴含着的中华民族文化特色。
上海花千坊(1)多元化融合的结晶
多民族间 300 多年的互相融合,东北是一个汉、满、蒙、回、赫哲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锡伯族、朝鲜族等多民族聚居的地区 。 逐渐形成东北地区独具的风土人情和地方特色,并保管下无数反映少数民族风俗文化的词语,使东北方言呈现出别具一格的特色。如,东北方言中的“哈喇” (肉和油变质 ) ”,“喇忽”(遇事疏忽 ) 为满语; 松花(白色)江为女真语;吉林为满语,吉林乌拉(“吉林”意为“沿”,“乌拉”意为江) 简称,因在松花江畔而得名;卡伦(边防哨卡)湖为锡伯语等等。
(2)外来语吸收现象
上海花千坊东北方言中不仅融入了众多的满族等少数民族词汇,还融入了俄语等外国语。如称下小上大的水桶为“畏大罗”(ведро)、称俄罗斯面包为“列巴”(хлеб来自俄语),等等。东北方言有的来自正字的误读。语言的发展是由中原地区向全国扩散开来的,由于发展的不同步和传输手段落后造成的差异,有很多正字在传播中被误读,并约定俗成形成方言。
(3)正字误读现象
语言的发展是由中原地区向全国扩散的,尤其满族入主中原后关内汉族冲破封禁出关到东北地区谋生,俗称“闯关东”,还有清朝时大批流放人员来到东北,都给东北注入了中原语言和文化。但由于发展的不同步和传输手段落后造成的差异,有很多正字在传播中被误读,并约定俗成为方言。如,东北人常说的“母们” (我们)、 “那旮旯”(那个地方)、农村称呼老夫妇为“老姑姆俩”(老公母俩)、 “干哈”(干啥)、 “稀罕”(喜欢)都是误读而形成的。
(4)一字多义现象
上海花千坊一字多义也是东北方言的一种形成方式。如 “贼”,在普通话里是小偷,在东北方言里则有“非常”和“特别”的意思。“犊子”在东北方言里是贬义词,近于“混蛋”的意思。但是语言环境不同意思也有不同。如“扯犊子”不是扯混蛋,而是闲扯、不干正经事儿的意思。
(5)有待考查现象
有一些东北方言很难找到它的出处和来历,外地人很难理解,但是东北人熟悉、认同、运用它。比如,“埋汰”(脏)、 “整个浪儿”(全部)等。
上海花千坊东北方言与其它方言一样,其形成不是单一、孤立的,所以我们有必要顺着东北方言这条藤,挖掘蕴含着的丰富的东北文化现象。
二.吉林方言的词汇构成特点
(一)整体上单纯词偏少,合成词居多
总体上说,吉林方言一个重要的构词特点是单纯词比较少,合成词偏多;其中单音节的单纯词就更显偏少了,只占全部吉林方言词汇的极小部分。例如:
把——次、回、场 包——赔偿
上海花千坊馇——熬、煮 喒——时候
寸——巧 海——多
相对单纯词偏少的情况而言,吉林方言中的合成词明显发达得多,既数量众多,又类型丰富。复合式中的主谓型、动宾型、偏正型、补充型、联合型以及附加式中的词缀加词根型、词根加词缀型可谓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以各种修辞手段创造和一些以其他方式构成的合成词。显然,吉林方言中合成词所占的比重要大于普通话合成词所占的比重。
(二)词和语交错混杂的现象异常突出,其中语所占的比重相当大
与普通话和其他地区某些方言不同的是,在吉林方言的使用过程中,词和语相互交错混杂使用的现象随处可见。这是吉林方言词语构成的一个十分鲜明的特征。如果稍加统计和分析,就不难发现,吉林方言词汇中双音节合成词所占的比例最大。例如:
上海花千坊小嘎儿(小尕儿)——小男孩
左六儿——反正
唠嗑——说话,闲谈
隔路——性格古怪、特殊,含贬义
爷太——了不起或了不起的人,含贬义
但在实际交流时,某些词语的构成往往又是在基本词根的基础上附着了一些描述性和口语化的成分,使得这些交际单位更趋似于“语”。而且这种“语”在整个吉林方言语汇中所占的比例也非常大,这在口语表达时尤其显得突出。从内容上看,它们的描绘和渲染特征比较强烈,通俗性和口语化的色彩极为浓郁;从形式上讲,多为四字格式,也有一些三字或五字格式。例如:
死乞白咧——纠缠不放,强求,含贬义
鬼头蛤蟆眼——形容人奸诈
吭哧瘪肚——形容人说话吞吐、费劲,含贬义
吵吵巴火——又吵又嚷,没有修养
二虎吧唧——形容人缺心眼、做事冒失
上海花千坊囊不揣——形容人无能、软弱
据观察,在吉林方言的具体交际过程中,这种词和语交错混杂使用的情况相当突出,其中语所出现的概率更大。显然,在吉林方言语汇中二字词语所占比重较大是受现代汉语普通话中词语趋于双音化这一总体发展趋势的影响所致;而四字格式相对较多,则是受到汉语词汇讲求偶数对称以及吉林方言比较注重通俗化、口语化和形象化表述的双重因素影响所致。四字格式的增多明显让吉林方言中“语”的味道更显浓厚了。
上海花千坊(三)交际中某些词语趋于四字音节的倾向比较突出
吉林方言词汇在构造和使用时比较注重偶数对称,这一特点在与其他方言的比较中显得格外突出。如前所述,由于表达上非常注重形象化、口语化,致使许多二字或三字词语在实际运用时还都更多地趋于变为四字音节的倾向。似乎只有这样才更加凸显与众不同的交际效果来。例如:
很多—→海了蹦了
快速、敏捷—→刹棱利索
上海花千坊厕所、茅楼—→茅屎楼子
小孩—→小嘎豆子
上海花千坊郁闷、憋屈—→憋了巴屈
上海花千坊很明显,上述二字或三字词语变为四字格式以后,词语的表述在内涵丰富性、形象性、夸饰性和亲切感等诸多方面都有了明显的加强,表达的效果也比原来强化了。
(四)大部分词语的形成符合汉语的一般构词特征
上海花千坊在吉林方言中,一些词语的构成明显与汉语普通话的词汇构成是一致的,有一定的规律可循。虽说其造词的手段比较复杂,但最主要的却是以语法手段造词和修辞手段造词两种情况为主:
1.以语法手段造词
上海花千坊(1)主谓式结构造词。例如:体蹬、尿兴、狗扯羊皮。
(2)动宾式结构造词。例如:隔路、好信儿、划魂儿、潲色、泡汤、捅猫蛋。
上海花千坊(3)偏正式结构造词。例如:外道、蝇甩子、瞎掰、一勺烩、可劲造。
上海花千坊(4)补充式结构造词。例如:捞不着、架不住、套近乎、抹不开、乐不得儿。
上海花千坊(5)联合式结构造词。例如:蝎虎、调理、挠扯、猴年马月、隔三差五。
2.以修辞手段造词
(1)比喻式造词。例如:棒槌——人参;白脸狼——忘恩负义的人。
上海花千坊(2)借代式造词。例如:张三儿——狼;袁大头——银圆。
(3)夸张式造词。例如:海了——非常多;八辈子——极言时间漫长。
(4)析字式造词。例如:打八刀——离婚。
上海花千坊(5)比拟式造词。例如:花大姐——瓢虫;菜包子——无能之人。
(五)口语化、通俗化的色彩浓郁,典雅的词汇比较罕见
上海花千坊吉林方言词汇多在东北民间日常交际时使用,故而口语化、通俗化的色彩极为浓郁,有的甚至土得掉渣,不登大雅之堂。例如,“提溜”、“得劲儿”、“尿唧”、“嘎故”、“埋汰”、“土拉圪”等等。而相对典雅的语汇较为少见,只有少数词语如“不远遐”、“不着调”、“用乎”等具有较强的典雅色彩。
吉林方言词语浓郁的口语化、通俗化色彩通常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某些词语系采取叠音式的构词方式构成。吉林方言中有少量重叠式词语,它们形象化和口语化的色彩相当浓郁。例如,把乳房称为“咂咂”是模仿了婴幼儿吮吸母亲奶头的声音;把馒头称为“饽饽”显得通俗和口语色彩浓郁;把张牙舞爪形容为“舞舞扎扎”则将动作的形象性和夸张性极恰当地渲染出来。
二是使用“巴”、“乎”、“子”、“头”等后缀的现象比较普遍。吉林方言中没有前附加式,只有后附加式。其中使用“巴”、“乎”、“子”、“头”等后缀的现象非常普遍。例如:带“巴”字后缀的有“哑巴”、“磕巴”、“瘫巴”、“馊巴”、“支巴”、“力巴”等。带“乎”字后缀的有“虚乎”、“玄乎”、“嫌乎”、“套近乎”等。带“子”字后缀的有“矬子”、“胰子”、“熊瞎子”、“屁驴子”、“笆篱子”、“搪朗子”、“完犊子”、“抽冷子”、“老鼻子”、“撒丫子”等。有些含“子”的附加式还具有一定的贬义色彩,如“狼崽子(忘恩负义的人)”、“二彪子(傻子)”、“熊包子(无能的人)”等。带“头”字后缀的有“赚头”、“肉头”、“把头”、“绝户头”、“倔巴头”等。还有一些带复音后缀的词语,如“热乎拉”、“软咕囊”、“软不拉唧”、“圆咕隆冬”等。
三是儿化音的使用非常频繁和普遍。例如“小抠儿”、“划魂儿”、“撒欢儿”、“星蹦儿”、“虚微儿”,等等。
上海花千坊四是利用一些虚语素作衬词。这些虚语素本身没有什么实在意义,只是加强了词语的形象性和节奏感。例如“罗锅巴相”、“屁了嘎叽”、“稀罕巴嚓”、“费劲巴拉”、“灰不溜秋”,等等。
上述几种构词方式在吉林方言中的运用极为常见,在全部词汇中所占的比重也相当大,它们的广泛存在极大地加重了吉林方言的口语化、通俗化色彩。
(六)注重形象化和描述性的词语表现
吉林方言词汇还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词语非常注重形象化、描述性的表现。这类词语多为表示特定事物的名词,也有少许动词和形容词。它们往往能紧紧抓住事物最突出的特征来命名,从而收到十分恰当传神的效果。例如:
黑瞎子——狗熊
黄皮子——黄鼠狼
撒目——用眼睛寻找
舞舞扎扎——张牙舞爪
还有一些形容词尤其是一些表示颜色的词如“黑不溜秋”、“粉得噜儿的”、“紫拉毫青”等更是非常注重描述性,比单纯说“黑”、“粉”和“紫”更具有表现力,形象化的程度更高。另外,“缕缕行行——多得不断”、“疙瘩溜球——不平整”、“滚瓜溜圆——非常圆”等也都属于这类描述性和形象化非常强的词语。
上海花千坊(七)通俗性强,体现浓郁的地域或行业生活气息
吉林方言词汇多来自东北地区的日常生活,通俗性和生活气息十分浓厚。有的直接来自东北乡村中的俚俗习语,显得比较低俗和土气。例如“粘包”、“粘帘子”源于东北农村做干豆腐、粘豆包;“赶趟”源于东北农村的耪地;“麻溜儿地”源于东北农村的剥麻杆儿;“断捻儿”源于北方农村搓麻绳;“滚瓜溜圆”源于农村栽种西瓜;“断香火”源于祭祀祖先;“吃劳金”源于雇工所得的劳动报酬,引申为做佣工、伙计;“山炮”源于行业语汇;“不得烟儿抽”源于东北地区的嗜烟、敬烟民俗;“不是省油的灯”源于过去东北地区农村点油灯的习俗。这些词语多是从东北人的日常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其时代性、地域性和通俗性都十分突出。
(八)某些词语的构成比较复杂,系将不同来源的词语杂糅捏合而成
上海花千坊还有一些构成比较复杂的词,很难说清它们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其中有些系将不同民族或地域的词语杂糅捏合而成的。例如,“麻溜快”系将东北农村生活中习用的方言口语词语和普通话词语杂糅捏合而成;“旮旯胡同”系东北方言口语词语和蒙古语的杂交糅合:“旮旯”为东北方言语词,而“胡同”则是汉语吸收的蒙语借词huddug(水井)的译音。这类词语多系描摹比喻和同义连用词语,使词义的描摹色彩和表义作用更强。
总之,吉林方言在词汇构成和表现方面有着极为鲜明的特点,这些特点造成了吉林方言诸多的与众不同之处。
三.吉林方言俗语
嘎达————这里、这个地方的意思,介是这的意思
上海花千坊捏嘎达————那里、那个地方的意思,捏是那的意思
贼———最或很的意思,如贼多、贼好、贼漂亮等
上海花千坊老鼻子了———很多、太多的意思,与鼻子无关
银————人的意思
拇们————我们的意思,拇字用的是鼻音
上海花千坊哈————啥的意思,读二声,常见的有:你干哈呢?
睐悬————睐是扯的意思,睐悬就是讲耸人听闻的事、吹大牛
绷丁————经常的意思,如:你绷丁骂我!
二虎吧唧——缺心眼、冒冒失失的意思,也称虎了吧唧
好使————神通广大、顶用、能办事的意思,如:你到公安局好使不好使啊?
上海花千坊面———软或笨的意思,如:这个人真面!再如:面他!意思是打他!
电炮———打仗使用的下勾拳,但要打在下巴上,如:给他一个电炮!
小撒拉蜜——跑腿、跟班的人,类似于广东的马仔,与小蜜无关
电驴子———摩托车
摩电————有轨电车
大氅———大衣
皮筒———皮大衣
手闷子———棉手套
靰拉———冬天穿的鞋
卫大罗———水桶,外来语,源自俄语
布拉吉———连衣裙,源自俄语
列巴———面包,源自俄语
大鼻子———对俄国人的蔑称,现通指洋人
榻榻米———床垫子,源自日语
上海花千坊上垓————上街的意思,垓是街的意思,源自云南话,60军驻长春时带来的
票房子———候车室、售票室的意思。